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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重要的事

從柬國回來以後,我花了有一兩天的時間才把這次的「 Jet Lag 」調整過來。樸素到煩囂的落差、中英思考邏輯的切換、無私助人的世界到機關算盡的商業社會的變化,若非剛好碰上新年假期,相信坐在辦公室的我定必會覺得是南柯一夢,甚至是忙得根本想不起來自己有作過這一場夢。 記得第一天晚上躺在滿是各種昆蟲的床墊上,我突然感嘆起來。感嘆的並非是覺得自討苦吃,而是驚覺自己養尊處優太久,幾乎忘記了如何與太自然相處,忘記了那一副「有哪裡沒睡過」、以天為被以地為床的態度。值得慶幸的是,我的適應力在制式的生活下還沒有完全丟失,在與可愛的小動物們溝通好後,接下來的幾天我都呼呼大睡,只願酣睡中,沒有不小心把太多「朋友」吃進肚子裡。 行程中其中一個部分,作為 NVDA 內各國志工機構的代表,我們受邀到金邊一間大學推廣國際志工。一如既往,在向其他人介紹國際志工這個概念的過程中,總讓我重新思考其價值及意義。記得我透過以下例子向幾個學生說明,國際志工其中一個重點在於打破隔閡: 我:「如果我問在澳門的朋友,他們覺得柬埔寨的人如何,他們大概會告訴我『矮、黑、教育水平低』;」 一個學生報以白眼。 我:「如果我問你們覺得非洲人如何,你們大概會告訴我『黑、教育水平低、危險、吃人』,然後我告訴你們,非洲人同樣會對此評價一臉不屑。」 生命中有些事情看似散落,卻會在某個時刻連成一線,然後一切變得明暸。在我生命當中,志願服務的經驗也許是其中之一。近年遠至天邊近至鄰埠都紛紛擾擾,除了萬惡的既得利益集團們在背後推動,大眾被輕易激起矛盾並深化的原因,我認為是在於那老掉牙的互不了解。中港衝突、火車站持刀傷人、甚至伊斯蘭國,觸目所見大家都非黑即白的互罵不是,不管動機不理原因不分青紅皂白的先把標籤貼上,反正崇拜馬雲的便不是港人、是維吾爾族的就會揮刀、穆斯林等同恐怖份子。其分類的粗糙程度,與造成誤解的無知,與上述例子比之過尤不及。 回過頭來一想,如果造成莫大混亂與分歧的是大家的互不理解,那麼能夠跨族群、跨國界地打破隔閡的志願服務及國際志工,便有著無與倫比的重要性。有什麼事情比認識到並非所有大陸人都會插隊、並非去佔中的都是被煽動而只得滿腔熱血、並非所有官員都離地貪腐蛇鼠一窩來得有更有價值? 再有朋友來問我,為什麼要當志工?為什麼要當國際志工?我大概會回答說:「除了

堅離地

「離地」一詞相信源於香港,意指某些高官、富二代等不懂人間疾苦,完全背離地面,只懂「在山之顛俯瞰別人的疲倦」,認為貧苦的人都只因不夠努力,與人無尤。這些高高在上的人因此亦往往語出驚人,或制定各種浪費資源卻又無助於民生的腦殘政策。 與台灣脫節甚久的我,已經找不到一個對應的說法,反倒知道在大陸,「離地」的反義詞,叫「接地氣」。Anyway,我想說的是,如果「離地」是指脫離現實,我發現自己在某程度上,也非常「離地」。 在社會打混數年,不得不承認我發現了,不論在工作、青年社團、朋友合伙,甚至是在志工服務的合作中,都存在著某種利益瓜葛,當中各個持份者都在竭力讓自己「利益最大化」,有時甚至把公義、理想都先擱置一旁。畢竟,在這殘酷的社會中活不下來,又如何走上道德高地,談論這些文人大話? 也不是說在下如何不切實際,只是在各個組織內部,我都儘量希望驅使團隊在能力範圍內不計較的付出,為大家、為社會的Common Good作出貢獻。可惜面對付出了真心,別人卻虛以假意的風險,大家都害怕吃虧,寧願玩零和遊戲、把好處先放進自己的口袋,也不願意攜手合作、創造Pareto Improvement。彷彿,潛規則、爾虞我詐才是社會的現實,談無私談理想談公義,才真真正正是「離地」。 難怪身邊大部份朋友,沒有好處的,不做;與錢無關的,不談;付出心力讓別人得益的,等同損己。只有我還像個死大學生一樣,因為覺得有趣而讓自己瞎忙半天,荷包裡卻分文不多。 註:「堅離地」中的「堅」,意指「真的」、「確實」